看着屏幕上两败俱伤的惨烈打法，指挥舰内的众人脸上没有半分欣喜。
反而都皱着眉，眼底藏着一丝凝重。
虫族的数量远超预期，神族若是败得太快，未必是件好事。
又沉默了片刻，麴义率先收回落在屏幕上的目光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，轻声提醒道。
“仲远，咱们之前按计划将传送阵挪到神族的退路上，如今对方被堵得严严实实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虫族啃得连骨头都不剩！”
“可若是这支用来吸引虫群的诱饵，就这么被虫族轻易吞下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。
“那么接下来，虫群没有了牵制，会不会掉转方向，顺着传送阵的能量轨迹再次进犯我们大唐？”
“若是那样，咱们这鹬蚌相争、坐收渔利的计划，恐怕就要彻底失败了！”
听到麴义的提醒，众人也纷纷收回目光，齐刷刷地看向段攸，眼神里满是询问。
毕竟计划能否成功，全看陛下接下来的决断。
段攸却显得格外平静，他轻轻摆了摆手，指尖在屏幕上一点，将神族舰队指挥舱的画面放大，随即笑着说道。
“你们先别急，之前咱们与这支舰队交手时，有没有人感知到，舰队指挥官的长相？”
看着麴义、赵云等人纷纷摇头。
之前战况混乱，众人只顾着应对虫族和神族的炮火，根本没心思留意敌方指挥官的模样。
段攸轻轻叹了口气，指尖在屏幕上划过，调出一段模糊的精神力感知影像，轻声解释道。
“我本来也猜测，这支舰队只是神族大军的斥候，用来探查咱们的虚实。”
“可方才我用精神力穿透对方的指挥舱时，却感知到那指挥官的长相。”
“跟那帮西方蛮夷一模一样，金发碧眼，只是身材壮得像座铁塔，肩甲上还刻着神族皇室的鹰徽……”
“但他，并没有顶着半兽人的兽头！”
段攸指尖在屏幕上轻点，将那道模糊的影像再放大几分。
“你们看，从他挺直的脊背、说话时眼底那股不容置疑的傲慢。”
“还有肩甲上那枚嵌着宝石的族徽，都能断定他是纯血的神族贵族！”
“按照之前兽所交代，”他顿了顿，语气带着笃定。
“像这种肩扛皇室徽记、能单独指挥舰队的贵族，最低也得是个准将！”
“你们想想，区区一支探查虚实的斥候小队，怎么可能让一位准将来亲自指挥？”
“更何况，神族的纯血贵族数量本就稀少，每一个都金贵得很，绝不会轻易派来做这种‘送死’的差事！”
说到这儿，段攸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，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激战的战场。
“所以，我基本上能够断定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