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万人冲锋的场面，别说是路竟择没见过了，就这场面路朝歌一样没见过，整个大明有一个算一个，谁要是见识过六十万大军一起冲锋的，那才是真的牛人，战争规模大，不代表着某场战役的规模大，六十万人对着六十万人冲锋，那就不是战役了，那是最后的决战。
关键是决战也未必能有六十万人冲锋的场面，要说六十万人路朝歌肯定是见到过的，北疆之战、南疆之战，人数都在六十万这个之上，但是可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冲锋。
“既然你都没见过，你觉得我会见过吗？”路竟择没好气的说道：“六十万人确实太多了，大明四十万人对六十万，打起来可能……好像也不费事吧！”
“不费事确实不费事，但是可未必能做到万无一失。”路朝歌说道：“你大伯的意思我是明白的，这一仗无论如何要做到万无一失，哪怕战场形势变幻莫测，也要做到万无一失才好，这一仗打的是国运呐！”
“国运啊！”路竟择说道：“若是这一战若是赢了，未来三十到五十年之内，是不是西域就安定了？”
“现在知道的国家一定会安定。”路朝歌说道：“但是除了西域沙漠之地呢？肯定还是有国家存在的，他们能不能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国家待着，谁也说不准。”
“那也就是说，未来若是西域发生战争，也不会涉及到巍宁关？”路竟择想了想：“那岂不是巍宁关失去意义了？”
“儿子，你可一定要记住。”路朝歌的大手按在了路竟择的头上：“老祖宗给咱们留下来的东西，一定是有道理同样有用的，巍宁关矗立在西疆上千年，你觉得没有道理吗？”
“四疆之内是我中原百姓的基本盘。”路朝歌继续说道：“老祖宗把最好的土地都给占了，不再继续扩张是因为觉得外面的土地没有用。”
“南疆那么大的地方也么用？”路竟择问道：“一年产那么多的粮食，也没用？”
“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。”路朝歌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：“若是这世上只有一国家，那内部矛盾就会集中爆发，如同火山喷发一般，一样会分裂成数不清的国家，所以老祖宗并不会把所有人都逼上绝路，会给他们一个生存的机会，也会给我们自己留下一些外部压力，老祖宗的智慧简直甩你爹我一百条街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霍拓？”路竟择抬头看向自己老爹：“你可别说什么给十二年前的自己报仇之类的话，别人信你，可是你觉得你能骗得了你儿子我？咱爷俩天天在一起，谁不了解谁啊？您到底有什么目的？”
“额……”路朝歌挠了挠头：“我说，我就是特别幼稚，想给十二年前的自己报仇，你信不信？”
“爹，能不能好好玩耍了？”路竟择问道：“你要是没有绝对的好处，你绝对不会对霍拓用兵的，是有金矿还是银矿，亦或者是有其他的东西？”
“黑色黄金。”路朝歌想想也没必要对自己儿子隐瞒：“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。”
“黑色黄金？”路竟择从怀里摸出一根金条，在眼前仔细的看了半天，可这黄金就是黄金，怎么可能是黑色的。
这根金条是路竟择的手把件，他这臭毛病可是十足十的像了路朝歌，路朝歌没事手里就要有点东西，久而久之的路竟择也就学会了，出门在外手把件也不能少，这金条是他能找到他的手把件里面最不值钱的了。
“火油，不过并不全面。”路朝歌说道：“那东西正儿八经的名字叫做石油，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，可能只会当成火油来使用，但是对于将来的大明来说，那是很重要好的资源，比黄金、白银、铜矿更加珍贵的东西。”
“大明之内没有吗？”路竟择问道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有还是没有，其实路朝歌是知道的，连黑土地都有了，那在黑土地之下，一定有一块油田在，但是他不能说，未来的事谁也不能确定，那就把这个烂在肚子里，以后需要这东西的时候，自然会有人发现。
“但是沙漠之中这东西很多很多。”路朝歌继续说道：“霍拓国内就有很多，所以我想把霍拓国纳入到大明的版图之中，只要我们能控制霍拓三五十年，哪怕将来丢了，我们也有理由给拿回来，毕竟自古以来这四个字还是挺好用的。”
“我就知道，你打霍拓国绝对不是为了报仇。”路竟择轻哼了一声：“你这人干什么事，目的性实在太强了，亏本的买卖你肯定不会干，投入这么大规模的兵力，你要是说只是为了报仇，谁信啊！”
“不还是有挺多人相信了嘛！”路朝歌笑了笑：“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，我不过就是找了一个合理的出兵借口而已，难道我能告诉百姓我是为了石油？那不成了侵略了嘛！咱中原自古以来就是礼仪文明之邦，出兵必然是师出有名的，你知道吧！”
“还真是师出有名哈！”路竟择嘴角扯了扯：“那将来我要是想打谁的时候，我是不是还要翻翻史书啊？”
“当然了。”路朝歌说道：“你需要找到一个合理的出兵借口，而且还要大义凛然的那种，别管这个理由看起来有多离谱，只要你能说出来，就有人信。”
“好好好，今天我算是学会了。”路竟择说道：“爹，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呢？别的不说，就是这火药，弄出来可不容易，可我听我大伯说，你几天时间就鼓动出来了，爹，你有问题。”
“儿子，你知道吗？”路竟择一脸微笑的看向路竟择：“有的时候，人知道的东西太多，会很危险的。”
“爹，你有秘密。”路竟择盯着路朝歌的眼睛。
“每个人，都有自己的秘密。”路朝歌将路竟择的头扭到了一旁：“你将来也会有自己的秘密，不过你最好不要试探你爹我的秘密，知道我的秘密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。”
“你也没告诉我娘亲？”路竟择问道。
“对谁也没好过。”路朝歌说道：“儿子，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，等你能独当一面的时候，我会把秘密告诉你，也给你留下一个小目标。”
“朝歌，你真的有秘密吗？”周静姝轻轻的握住了路朝歌的手问道。
“有。”路朝歌也不避讳：“但是我真的不能说，不过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，这个秘密对于你们来说无关痛痒，但是对于我来说，可能就事关生死了。”
“好。”周静姝很相信路朝歌，只要路朝歌说了，他就会相信，她相信她的枕边人不会骗她，主要是这些年和路朝歌接触下来，她并不觉得路朝歌的秘密会危害到他的家人。
“娘，你就这么相信他了？”路竟择从中间将他们两口子的手分开。
“当然了。”周静姝笑着说道：“我不相信他，我应该相信谁呢？夫妻本就是一体，他既然不想说我自然不会逼问，等他觉得可以告诉我的那一天，我就算是什么都不问，他也会告诉我的，这就是夫妻。”
“咦……”路竟择将两人的手又重新放在了一起：“你们两个还真是肉麻。”
“小屁孩你懂几个问题啊！”路朝歌说道：“行了，赶紧进城吧！好好休息两天，然后继续去运粮。”